作者:曹宇红(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• 职业发展导师、“溪山行旅”发起人)金股配资网中心官网
2025年8月17日(周日),贵阳 (多云,20-30°),修文(晴,19-29°)
一、水木清华 会泽贵州
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8位清华学子从北平疏散到武汉,刚刚安顿下来,他们看到大批学生流离失所、无处求学。于是,这8位清华学子抱着“教育救国”的理念筹办一所学校,他们找到正在组建“长沙临时大学”的梅贻琦先生给予支持。创办者之一的王万福拜会梅先生,提出:“学校是否可以叫清华中学?”梅校长当即同意,并将计划中“必须国立清华大学当局同意”改为“系由国立清华大学毕业同学所创办”,使此事得以快速推进,梅先生的睿智可见一斑。
抗战时期,办学资金哪里来?贵阳清华中学作为私立学校,当年的经费主要来自三方面,首先,贵州省主席吴鼎昌捐出了自己过生日时的礼金,购置了大片教育用地;这位《大公报》的创立者之一颇有教育情怀。其二,8位创始人从四处募集的资金;其三,清华老校长、时任贵州省财政厅厅长的周诒春先生大力支持。此外,清华大学每年支持一部分资金,梅贻琦校长和几位清华教授也持续捐助着这座子弟中学。可以说,“贵阳私立清华中学”凝聚了几代清华师生与贵州当地名流的心血。
展开剩余82%如今,贵阳花溪县的民众全心全意呵护着清华中学,由衷地尊敬老师,因为,很多学生的父母亲友都毕业于清华中学,颇有一种血浓于水的情谊。贵阳清华中学的副校长夏江老师颇为动情地说,这里是一方学习的净土,尤其是对于中小学孩子。
今晨,我再度来到幽静而典雅的清华中学(花溪老校区),在青山环抱、溪水潺潺中拾阶而上,步入“清华中学校史馆”,更真切地感知她的深厚底蕴——爱国、诚实、合群,继往开来……
二、火火贵阳 抗战圣地
爽爽贵阳,说的是如今的凉爽天气;而火火贵阳,道的是当年的抗战盛况。从沦陷区西迁到国统区(重庆、昆明、四川等地),贵阳是必经要道!在抗战时期,贵阳真是“极贵”,西南联大叶企孙先生曾记录了一下全国主要城市的物价指数:1945年一月,主要城市的物价指数——贵州1746倍,昆明1159倍,成都593倍,重庆492倍;到了三月,昆明的物价指数飙升到了3349倍,贵阳2861倍,成都1304倍,重庆1252倍。
1938年3月,联大师生抵达贵阳受时到了高规格的欢迎,因为那里有众多“显贵”的老熟人,比如,清华校友、大夏大学(迁至贵阳)文法学院院长吴泽霖,贵州省财政厅厅长、清华大学老校长周诒春,等等;贵州省主席、《大公报》创办者之一吴鼎昌,还在贵阳的扶风寺对旅行团师生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,为师生们准备了丰盛的餐点。大家经过近一个月的风餐露宿,终于到了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,好开心——聚餐、逛街、洗澡、专题考察、学术交流、老友聚会……联大师生们在贵阳美美地逗留了四天。然后,整整行囊、作别故交、奔向黔西!那里,有更加荒凉、险峻的地段等着他们。
今夏的贵阳,游人如织;抗战时期的贵阳,更是名流穿梭,戏剧、音乐团体常在甲秀楼的周边举办露天演出,如“筑光音乐会”(贵阳抗日救亡歌咏团体)在此演唱抗战歌曲,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《黄河大合唱》等,鼓舞民众士气。由此,我想起齐邦媛《巨流河》中提到,1941年3月13日,在敌机轰炸后的弥漫硝烟中,在被日寇炸毁的断壁残垣上,南开中学的二十几个合唱团、一千人一起高唱《义勇军进行曲》,高唱“中国一定强!中国一定强!你看那八百壮士,孤军奋守东战场……”那一夜,是中国人的怒吼,更是雄壮的“大汉天声”。
当年,在拥挤的贵州街道上,走来了丰子恺先生一家十余口,他们从浙江桐乡的石门湾开始,踏上了漫漫逃难之路,经过江西、湖北、湖南、广西、贵州,最终抵达重庆,行程近万公里。在丰先生的画笔下,既有冷峻的控诉(见图,仓皇、黔道),也有温情的诗意(见图,生机、警报作媒人)。这些画作至今看来依然触动人心,那是情感与美感的力量。
1939年12月至1942年11月,丰子恺先生全家曾避难贵州三年,在贵阳举办了抗战漫画展,揭露日军暴行,宣传抗战精神。今年,在贵阳举办的“山河万里——丰子恺抗战漫画展”即是对这段历史的回顾。
三、 此心光明 毕生燃灯
少年豪迈、青年豁达、中年乐观、老年慈悲,人生在不同阶段的特质,我们拥有一两种便足矣,而阳明先生却全部具备。
11岁时,少年王阳明随祖父进京,在众人面前脱口而出一首诗:“金山一点大如拳,打破维扬水底天。醉倚妙高楼上月,玉箫吹彻洞龙眠。”如此气魄,举座皆惊。
24岁时,阳明先生两次考进士皆落地,同舍有以不得第为耻者,但他笑道:“世以不得第为耻,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”。
37岁时,阳明先生困居于荒凉的龙场驿,艰难熬过“生存关”,然而在他的诗中,流淌出的是人性的温暖与慈悲:“及兹春未深,数亩犹足佃。岂徒实口腹,且以理荒宴。遗穗及乌雀,贫寡发余羡。出耒在明晨,山寒易霜霰。” 他刚刚能种出点粮食糊口了,却匀出一些来送给贫困的寡妇,还留几颗麦穗分给小鸟。
阳明先生为何能在人生黑暗中一直“燃灯”?晚上,我们热烈地交流——
其一,立志。“持志如心痛,一心在痛上。”立志如此之深、之坚,方能在至暗时刻燃起心中的希望。知道为何而活,就能忍受一切生活。
其二,生死。从“无”到“有”,生命格局才会更加宏大,能从眼下的“无”洞见或畅想出未来的“有”。志杰老师分享道:从“千里冰封、万里雪飘”中,“看红装素裹、分外妖娆”。
其三,格竹。阳明先生少时曾“格竹”七日,没啥收获、更未“悟道”,他一方面直视自己的挫败,另一方面开始质疑朱圣人之言。这番直面自己与质疑他人,在个人正是成长的根本。反之,许多人既不敢面对自己,更难以质疑他人,生命力不断地被“格”、被“卷”,如何能够“燃灯”?
其四,转换。的确有一些先驱者,比如近现代史中的陈白沙、谭嗣同、梁启超等人,他们从佛学转至“心学”,从“大慈悲”转向“大无畏”,从而拥有了极其难得的批判意识和牺牲精神。
其五,责善。此为朋友之道,我以自认为的“是”(对的标准),去施加于他人,不可;人以其认为的“是”(对的标准)来攻击我,可为我师!一个人如果能以这么高的境界,不断修炼自己、善待朋友,那会形成怎样“美美与共”的情势呀!
曹宇红,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• 职业发展导师、“溪山行旅”发起人
2025年8月18日清晨,写于修文“龙场驿酒店”
作者简介
曹宇红,心理资本专家、领导力教练。北大国际MBA职业发展导师,中科院心理研究所“管理者的心理资本”项目导师金股配资网中心官网,中关村人才协会“心理资本委员会”首任主席。著有《领导者的冰山》《我自盛开》《创业经理人》《开启职场第二曲线》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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